呖咕呖咕

*低俗，私设巨他妈多

*OOC高亮预警

*BGM：《红》——张国荣

06 红 像心花正乱坠

伴侣于他而言，从来都不是一个实质的词。

他在这古堡待了几百年，向来都是一个人。尽管偶尔到在人类里去，他也不沾惹任何扑来的浪蝶。他行事十分低调，只要到人群中去，他都穿上隐蔽的夜行衣，但戴有兜帽的披风也无法遮掩他俊美的容貌，于是所到之处，不乏有在一角落含羞答答的姑娘，甚至有大胆一点的，装出故意被人从后面推撞，借势入怀的贵族小姐。香软绵绵的胸脯挤上来，往上是一双灵动漂亮的眼睛，这种场景，即便是个绅士都会稍触动到神经，可他不会。

宛如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一样，他从不给她们一个回应。

即便他回应了，施舍她们一个难得暧昧的眼神，那是因为他另有打算。

他对这个世间没有萌生过一点爱意或者怜惜，就连喜欢在他窗台前逗留，偶尔飞进屋来的小鸟，他也置若罔闻。

世界对他而言就像是真空的一样，他似乎对它没有什么实质的接触。

因为没有什么会常伴他的左右，小鸟会飞走，人也一样。万千世界都会变化，除了他一个人在时间的长河里独善其身。

没有往来，所以他的古堡长期死气沉沉地，犹如一栋华丽却被废置的建筑，只是最近因为种种复杂的原因，他的古堡里终于来了一位客人，看样子短期内都不会走，应该可以热闹上一段日子。

按照人类年里面的算法，这新来的成员还没成年，姑且还算是个孩子。孩子好奇心强，又爱闹腾，见他没什么威胁后，开始把这里当自己的家，闲来无事这里翻翻那里看看，饿了自己会去地下储存室偷吃，闷了自己会跑出去丛林里逛。

丛林看上去的风平浪静，但也危机四伏。于是每逢他溜了出去，他在屋里呆得总是十分不安，时不时就留意外面的动静。吸血鬼感官十分灵敏，方圆几里内一点动静一点声音都能知道个一清二楚，有时候外面一点细微的风声都能惊动到他。

见天黑了还不见人回来，他又会有些懊恼。

过去来去自由的他，从来不把任何东西放心上。他在这个世界这么久，第一次记挂别人。

他很讨厌这种感觉，总觉得不自在。

那个少年回来也并非一无所获的，有时候丰收了，还能摘一袋子果子回来。

喂。吃吗。

他回来一身脏兮兮地，自己正吃着，顺手给他也递一个。

不用。他看了一眼。

不要就算，可别说我没请你。这时节的果子最甜，一口下去满嘴都是汁。哦……他突然一脸恍然大悟样子。

你吃不了。他又啃了一口，很得意。

外面的世界的确比这古堡有趣，可是连续玩了两个星期，树林看厌了，听鸟儿唱歌也够了，他开始觉得无聊。可是他天生爱闹腾，总要找些事给自己做。

于是他换了一个方向，最近他改为研究他。

你到底几岁了？有两百吗？这天他又坐到他边上。

他低头正看书，余光见他又坐过来后，眉头略微一皱。

有。他并没有抬头看他，只是简短地回答。

听说你们都不能见阳光？这是真的的吗。

嗯。

那多可惜，我跟你说，晒太阳可是很舒服的，阳光照全身暖洋洋的，特别躺草地的时候，躺着躺着就想睡觉了。哎对了，我之前见你打架的时候，好像特别厉害！“嗖”地一下，就到那边去了，就一眨眼的功夫。你们是不是会瞬间移动啊？能不能表演一个我看看？

你让我咬一口。我就考虑一下。

切，真小气。

最近他们之间的谈话开始越来越多，自他发现他并没有恶意后，就拿他当个普通人一般，闲来无事就找他聊天。他又是个爱说话的人，嘴一张就不容易停下来。

他倒不是嫌他聒噪，只是最近他发现，那个人类少年每每靠近他，他体内的血欲总在隐隐扩张。宛如突然形成的一股漩涡，一开始只是一点点，随着那个少年呆在他身边的时间越长，那个欲望的漩涡就会渐渐扩大，开始搅乱他的理智，把边缘的他往中心的无底洞扯去。

他一直幽居在深林里，过得十分寡欲，就像是吸血鬼当中的修道士，虽靠血为生，可他并不喜欢血腥的杀戮。嗜血能极大程度地增强他们战斗力，但吸食得越多，对血的依赖就会越来越大，最后容易丧失理智，沦落成杀戮的野兽。

他始终把自己定义成一个人类，他不想自己最终连那点属于人类的理智都丢失，所以对自己的血欲一直有着极好的控制，只是最近身边多了一个人类常呆在他左右，那无形中散发的不可抵抗的香气，总能搅和得他心绪不宁。

特别是最近，他老爱找他说话，也挨得他很近。彼此一个拳头的距离，甚至无意间衣料就会有接触，那少年身上的那股香味就会笼罩而来，桎梏一般把他钳制。这种情形十分糟糕，就像现在。

他在他旁边讲什么，他都听不见了。总觉得那声音模糊地似一阵雾，飘在他的左右。他只知道呼吸变得急促，额头也开始冒汗，血欲这双大手狠狠地揪住他的心。

你怎么了？那个少年见他好像脸色不大好，歪过头问。

他唰地一下站起身来，快步走远。

你还是最好不要靠近我。他说。

我不是个好人。

他说完便离开了，留下客厅里一脸茫然的少年。

两人那天吃了一顿尴尬的晚餐，之后也没有再说话。那少年上楼回了房间，他吹灭了客厅的蜡烛，一个人像往常那样靠着洋沙发休息。

他原本以为那次也会像过往无数次突然触发的情况那样，他只需静心定定神，靠着他惯有的强大的意志力，就能把那股欲按捺下去。

只是很可惜，那晚他偏偏不能入眠。那股莫名腾起的血欲就像不可战胜的心魔，如一双纤纤玉手在轻微地牵撩着他，他一闭眼就会想起他享用那个少年的时刻：衣料滑落到臂膀露出一个香肩，他扯着半边衣服微抿的嘴，他脖子上那隐约的青血管，他那不可思议的温热的体温，和那入口微腥让他回味无穷的血。

他最后叹了一口气，在黑暗中艰难地睁开眼。

他睡在二楼，房门并没有关上。

那时快到午夜，他还剩最后一点意识，正当他快要陷入深沉的梦境时，他迷迷糊糊间听到房门口有声音，他并没有想要起来，然后他听到有人进来，他眉宇间有点松动，直到他的床一沉，他才一下子惊醒过来，爬起身，他发现他的面前有人。

一旁的窗户没有关，外面的夜风肆意地吹进来，那只吸血鬼正撑在他的床上，低头看着他，他的温柔隐忍的眼眸在月光下清晰闪亮着。

你……你干什么。他惊呼道。

对不起。对方随后居然是一句道歉，这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。

我知道这有点唐突……你也可能会不情愿……但……

沉默的两秒的对峙。

我饿了。

哈？

大概七秒钟左右的时间，从反复确认自己这不是在做梦，到强迫自己清醒，再到理解那个吸血鬼所说的东西，他大概用了七秒钟的时间。

你大半夜爬上我的床！就为了这个？

他最后得出这个结论，简直难以置信。

虽然我也不想打搅你，可是我实在睡不着。

他到最后居然一点羞愧的语气都没有，表情还像个孩子一样无辜。

这简直胡闹！

如果你实在觉得为难的话……

他忽然握住他被褥上的手，放到嘴边。

一点点就够了。可以吗？

他在向他征求意见。

那少年盯着他犹豫了半晌，最后像是下狠了心，说了句赶紧赶紧，便把目光转移到一旁。

他得到了准许，十分满意，执起他的手放到唇边，然后在他的手指处轻轻一咬。

轻微的痛感在指尖蔓延开来，这点小痛倒不至于让他皱眉，只是抬眼望面前的人时，他的心还是不自觉地突兀一沉。

那已经不是第一次他有这样微妙的悸动。

他发现他在吸食时十分专注，仿佛那是一个神圣的过程，由不得他半点的怠慢。他的双眼垂下，眼睑又细又长，外面稀薄的月光都像被他收进来全都盛在了眼里，认真又深情。

他看着看着，忽然觉得脸莫名有点发热，很快就又转移了视线。

那只吸血鬼并没有十分贪婪，很快他便重新放下他的手。

我去外面拿些绑带给你绑一下。他说着便要起身。

哎哎不用不用。他回应。就那么一点小口子，很快就不会流了没事。

那好。他像是完成了他最后一项任务，然后就直接在他旁边躺下了。

喂！你怎么躺下了！你不回去啊！

那少年急了。

吃饱了，想睡觉。他躺着慵懒地回答。

要睡觉你也回到你原来地方睡！这可是我的房间。

其实这原本就是我的房间。

那你也不能……

嘘。

他打断了他的话，闭着眼睛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，然后他便似睡过去。

那人没来之前明明他睡得挺好，现在调换了一下，轮到他陷入梦乡，他睡不着了。

一只吸血鬼在旁边这让他怎么敢放心睡……

他抱着自己膝盖在床上望了他好一会，见那人呼吸均匀不会再有翻动后，才面对着他轻轻躺下。

窗外稀薄的月光越过他，铺在面前的人的身上，似一层温柔的纱，他的睡容显得无比地柔和。

没认识他之前，他过去曾见过几副吸血鬼的画像。那时他去镇里面一个老爷爷家做客，在书柜上无意找到这样一本记事本，老爷爷告诉他那是不知道哪个留下的一点只言片语的叙述，不知真假，他好奇之下便借了过来。

那本子上画的图像十分粗制滥造，加上年代久远纸质已经泛黄，墨迹也晕染了一片。他记得那画像的旁边配有这样一行字：

他们是恶魔，他们是魔鬼，不可以正视他们的眼睛，一但与他们对视，他们会对你施展咒语，让人失去理智，听之任之。

他忽然无理由地就想起这句话，觉得此言差矣。

那人根本不需要对他施什么咒，他只需平淡地看他一眼，就足够让他中了他的蛊惑。

他忘了他昨晚上是什么时候入睡的，他甚至忘了自己怎么睡着的，醒来的时候旁边已经没有了人。

他起身走下楼去，发现那人已经在用餐。还是那个样，吃得很不是滋味。

昨晚睡得很晚，导致他现在起来还是觉得犯困。他埋怨似地看了一要对面的人，默不作声地拉开椅子，坐了下来。

昨晚……

对面的人见他坐下来，开口问道。

你睡得还好吗？

他不回答，还他一个怨恨的眼神。对面的人略微笑了一下，正视道：

不过我向你保证，以后绝不会出现这种的事。我细想了一下，觉得我们还是不要有太多的接触为好。你不要靠近我，了解我，我也不要找你麻烦，这样对谁都有好处。

他说完，起身离开了餐桌。他愣着看着他的背影，直到好一会视线才重新开始聚焦在他的餐桌上。

他低头咬了一口面包，觉得食不知味。心里好像某个地方，突然空了一块。

TBC

越写越长，脑补了后续大概还有六万正剧向剧情 打脸

然而太艰难，尽量再撑个两章把它完结了吧……